如果她父母真的出什么事,他们大概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。最糟糕的是,洛小夕也许会一直用虐待自己的的方法折磨自己。 许佑宁组织着道歉求饶的话,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打动穆司爵博取他的同情时,穆司爵突然叫她:“许佑宁。”
准确一点说,他们出发去法国的前几天,苏简安就开始反常了。 某流氓却是笑意愈深,不过总算回到正题:“明天我找时间和若曦谈谈。”
抢救好像进行了一个世纪那么长,医生一出来洛小夕就跌跌撞撞的走上去,“医生,我爸妈怎么样?” 苏简安看了眼休息室,陆薄言一时半会估计没法谈完事情,索性拉着沈越川八卦:“你一直没有女朋友?”
秦魏不屑的“切”了一声:“在我看来,你是想吸引他的注意。” 苏简安就像突然失控的动物,不管不顾的剧烈挣扎,手腕不一会就被摩擦得发红。
苏简安这才反应过来,双手交握闭上眼睛,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。 挂了电话回到病房,洛小夕仍然在熟睡。
只有他一个人,睁开眼睛,房间空空荡荡的,连影子都不成双;闭上眼睛,空寂又呼啸着将他包围,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 陆薄言了解穆司爵,知道他最后那一声笑代表着什么,问:“你怀疑谁?”
等结果的空当,萧芸芸把苏简安带到了实习生休息室,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会,她一个人去找医生。 唐玉兰无法接受丈夫去世的事实,一度陷入崩溃,反倒是陆薄言冷静了下来,向学校了请了长假,操持父亲的后事,看着高大的父亲变成一捧灰,再也没有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男人用和蔼又充满鼓励的目光看他。
苏亦承胸膛起伏的幅度蓦地变大,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:“洛小夕!” “听我说完!”沈越川示意陆薄言冷静,“第二,韩若曦不单单用贷款的事情威胁简安,而是握着什么让简安不得不妥协的东西,这样东西也许对你不利,也许对苏简安不利,甚至有可能对苏亦承不利。”
洛小夕系上安全带,长长的松了口气:“我还是送你回医院比较保险。” 可是他更舍不得看苏简安受这样的苦。
陆薄言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,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,她下意识的搂住他。俩人都是侧面面对镜头,虽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,却依然能从照片中感受到无限的爱意交融在他们的四周的空气里。 只有陆薄言敢问他为什么,他的答案只有三个字:“没心情。”
苏简安想,她应该表现得自然一点,继续和江家的人说说笑笑,可感觉到陆薄言炙热的目光,她突然觉得背部要被灼烧出一个大洞来,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:离开这里。 他大概永远不会和第二个人这样说话。
这三个月里,她站在苏亦承的角度,理解了苏亦承为什么那么做,其实早就不恨他了。 这种反应在陆薄言的预料之中,陆薄言递给她一张纸巾,说:“以后再带你来尝别的口味。”
三个月来萦绕在她脑海的、困扰着她的问题,已经有了答案。 老洛的作风很老派,办公室里的办公用具几乎都是笨重的木头,绿植不是富贵竹就是发财树,这样的环境对热爱现代简约风的洛小夕来说就跟地狱一样,这也是她以前不爱来公司的原因。
“……”苏亦承没有说话,脸色阴沉得厉害。 不知道呆站了多久,她闭了闭眼睛,掏出手机拨通韩若曦的电话。
“昏迷之前我想,我为什么不像你小时候那样纵容你?你要跟谁在一起,就让你跟他在一起好了。如果我就这么死了,那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竟然和自己的女儿闹得不愉快。我不阻拦你的话,包括车祸在内,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 苏简安利落的替他绑好纱布:“好了。”
进来的是陆薄言的主治医生,身后跟着一个护士。 敢说征服陆薄言的,也只有苏简安了吧?
“陆薄言!”苏简安低吼一声,鱼死网破的打断陆薄言,“你要是敢动少恺一下,我立刻就去法院起诉离婚!” 没有人认识他们,没有流言蜚语,没有公司危机,更没有威胁,只有他们,没什么能打扰他们,只要他们愿意,可以自由的做任何事。
她捂着被撞疼的地方,好一会才睁开眼睛,也才发现,飞机好像飞得平稳了,整个机舱都安静下去。 车子往山下开去。
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想的了。 他更没想到,这么长的时间,苏简安竟然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。